半情歌🔮

神鸦社鼓 江郎才尽

【GGAD端午联文】A Thousand Years

【GGAD    6.18端午联文    17:00档     曲梗同名】
【端午安康】

全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嗜甜如命,这是整个巫师界心照不宣的秘密。

在邓布利多还没有成为“全世界最伟大的白巫师”前,他更好酸和苦。苦艾酒和酸葡萄,是夏天的不二美味。冬日里就咀嚼黑色的浓情巧克力,吞咽下粘稠的酸姜汤,在温暖的火炉旁转转羽毛笔,喂喂凤凰。

自从荣获”全世界最伟大白巫师”的桂冠后,邓布利多的口味完全变了个样,连他最最亲近的米勒娃·红颜知己·麦格教授都看不破其中的微妙。

想要探清其中的缘由,那我们就不得不提到这顶“全世界最伟大白巫师”桂冠的由来。且说之前的一段漫长的岁月里,格林德沃的势力席卷整个巫师界。他们打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的旗号,将阴谋和灰暗的种子播撒在了整片巫师界的沃土里。

除了英国。

接着不知从哪里传出“格林德沃之所以没有对英国动手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存在”,于是整个巫师界就将求救的眼睛黏在了这位霍格沃茨的教职员工身上——一个谦逊低调,年轻有为的变形课教授。

邓布利多教授在巫师界的满片哀求里,向格林德沃发出了决斗信。这样一个伟大的传奇本该有个轰轰烈烈的结局,却最终以格林德沃不肯应战撤回全部势力收了一个颇显滑稽的尾。

决斗没斗起来,可这名声是响当当地亮了出去。人们奔走相告,在那一刻,全世界的上空都回响着变这位变形课教授的名字。他们称赞他是“地狱的救世主,在世的活梅林”。

更具滑稽色彩的是,格林德沃将他的全部势力转头投到了巫师界的商业圈里。他甚至和麻瓜们做交易,在黑与白的交界线上随性高歌。他搭建的商业帝国太大太牢了,巫师界所能叫得出名的店铺不知怎地,似乎都和他有些若有若无的暧昧。

除了英国。

这天,邓布利多教授在批改完小狮和小蛇们的变形课论文后,决定去自己最喜欢的甜品店遛弯。

他披上紫色的长袍,抓了几枚金加隆就出了门。到店里,邓布利多受到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待。挑选完几款中意的甜点和糖果,他正准备结账,但被负责导购的女巫师挡住了去路。

“噢——邓布利多教授,您真的不打算试一下我们的新品吗?'千年一叹',您绝对会喜欢这些小可爱的滋味。”女巫师的眼睛闪闪发光,不等邓布利多开口,她接着滔滔不绝,“这款糖果睡前吃下,能梦到一千年后的自己啊。您,要来一份的吧!”

瞅着她激动得通红的面容,邓布利多好脾气地笑着接过这款“千年一叹”的糖果,顺手再抽了几只巧克力蛙,接着结了账。

可我们的邓布利多教授实在是太忙了。他将忙里偷闲买来的甜点和糖果一放,又开始沉浸于龙血研究。

直到蝉鸣开始的第四日。

在这天,他终于结束了龙血的第八种用途研究,从办公室的甜食堆里摸出一块糖来吃。很松软的糖果,青草的芳香在舌尖上的每一颗味蕾上跳跃,奏出一支轻松愉快的奏鸣曲。邓布利多低头看看糖纸,“千年一叹”四个大字明晃晃地映入眼帘。他不由自主地想笑,思绪变得轻快绵长。

处理完霍格沃茨常规事宜后,邓布利多上床入睡,轻轻巧巧就被拉入梦乡。扑面而来是辽阔的山谷,摇曳的蔷薇。这是戈德里克。接着不给思绪留神,他就被推到一扇熟悉的门前,手中被塞入了行李箱和背包。

他不由自主地伸出空着的那只手,轻轻一推。

“爸爸妈妈,阿不思回来了!”小女孩尖叫着扑到邓布利多的怀里,递上湿哒哒的香吻。

邓布利多反条件性地抛开手里的行囊,伸出双臂抱住小女孩——她有着和阿利安娜相同的眉眼,却挂着这般明媚生动的神色。

“阿利——安娜?”他试探性地出声。

“哥哥不认识我啦?”阿利安娜嗔怪地抬头看她的兄长,拽着邓布利多进屋,“妈妈,阿不思去霍格沃茨一年后,就不记得我啦。”

他跌跌撞撞冲进一片烟火气里,嫩黄的煎蛋在锅里噼里啪啦地翻滚跳跃着,烤饼唱着热切而愉悦的歌,熟悉的屋里挂着陌生的装饰。毫无疑问,这是一栋充满快乐和幸福的房子。

“阿不思,欢迎回家。”

邓布利多看着有着母亲一模一样的面容的女人带着温柔的神色向他走来,愣在原地。接着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哦,我的阿不思——你瘦了。”女人轻轻抚摸着他的面颊,小女孩在旁边尖叫着,和他弟弟有着一致眉眼的男孩从二楼的楼梯上冲下,脸上满是惊喜。书房的门被拉开,一个高个子男人缓缓走出。

“阿不思。”

男人对着邓布利多毫无保留地露出最最亲切的笑容,略显粗糙的大手抚摸过他柔软的红发。

“父亲。”

这是一千年间他的家人。他毫不怀疑。

邓布利多和他们共用午餐,帮女人收拾了餐桌。他和男孩连下三局巫师棋,在花园里为女孩推起秋千。他坐在男人的对面,谈起霍格沃茨的老师,朋友,一切的生活。

月光如水时,邓布利多躺在狭窄的小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稀疏的星辰。然后他滑入了夜的故乡。

是被凤凰在脸颊上轻柔的触摸惊醒,邓布利多猛地从床上醒来——此时就快过了用早餐的时间。他来不及思索梦里的千年之旅,飞速洗漱一番,就抓起教案冲出了办公室。

“阿不思,你今天还好吗?”当邓布利多第四次在晚餐时走神,将火腿掉入橘汁里时,麦格投来担忧的目光。

“哦,当然,我很好。米勒娃。”他擦擦嘴唇,对好友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邓布利多在晚餐结束后,急匆匆回到办公室。他在自己的甜点堆里翻找,终于找到了昨天吃下的那一种糖果——太过不起眼的包装,“千年之叹”四个橙色的大字印在牛皮纸上,甚至还露出几丝土气。他毫不在乎,扯开包装,吃了下去。

邓布利多知道这样的行为错得实在离谱。他像极了一个吸毒成瘾的麻瓜,臣服在诱惑脚下,只有糖果能给他带来片刻的欢愉。在梦境里他再次和跨越千年的家人相会,喝茶聊天。他开始习惯隔三差五地重复这样的事——吃下糖果,享受幸福。

可这次睁开双眼,出现的不再是那栋熟悉的房子,也没有欢扑上来的妹妹。但这里仍旧是戈德里克,蝉声缠绵的戈德里克,青葡满街的戈德里克。

邓布利多在山谷里慢悠悠地走。然后他看见一个坐在转角的长椅上的少年,在看一本厚厚的书。他太熟悉那个骄傲的背影了,还有肆意的金发,都在无声地炫耀着飞扬张狂的资本。

他停在原地,甚至产生一种原路返回的冲动。可长椅上的少年完全不给他逃跑的机会,猛地回头。

“阿不思,这里!你要迟到了。”

格林德沃。他的旧人。

邓布利多先是顿了顿,接着走到格林德沃坐下,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

“盖勒特,你又在看这篇童话了。”他惊讶于自己可以如此流畅接话,不受控制地做出顺从于格林德沃的动作。

格林德沃靠了过来,紧紧挨住他。邓布利多感到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声叫着,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移。

“阿尔,这不是童话,跟你说过好多遍了。”格林德沃跟着粘了过来,“这是我们伟业的第一根基柱,你忘了吗?”

他在邓布利多耳旁低语,触动的气流撩起他红色的发丝。邓布利多感到自己在颤抖,在格林德沃的耳语中几乎软成一汪泓泉。

他们在长椅上描摹蓝图,在天空下交换绵长的吻。他像大半个世纪前一样,在千年间的这个下午,热切地搂住格林德沃修长白皙的脖颈,听他饱含情欲地一遍又一遍呼唤他的名字。

最后,他们瘫倒在草地里,看见遥远的天际飞来一只灰色的大鸟。它拍打着宽大的翅膀,在靠近戈德里克时轰然从云间坠落。

“阿尔,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他在年轻爱人跃跃欲试的嗓音里,轻轻闭上眼。

“阿不思,你最近真的还好吗?暑假到了,你真该给自己放个长假。”麦格看着邓布利多苍白的面颊,担忧地询问。

“很快就好了。米勒娃,别担心。”他揉了揉眉。

邓布利多将甜点堆仔仔细细清理,将所有的糖果挑出来塞进一个大包。他唤来凤凰,将包裹放在它的背上。

“去还给他吧。”凤凰一声长鸣,然后拍打翅膀从窗户里飞了出去,消失在天际。

邓布利多教授恢复了健康的作息。每日早睡早起,一心扑在学术上,将心爱的甜点统统打入冷宫。他不再在晚餐时间额外叫上一盘滋滋蜂蜜饼,苦艾酒成了他的心头好。

这天邓布利多教授用餐结束,准备回办公室睡个甜甜蜜蜜的午觉。可当他说出口令进入办公室时,察觉到一丝异样。

“除你武器——”

“阿不思,这就是你送给分别半个世纪老情人的开场白?”男人从帘幕后走出,表情戏谑。

邓布利多紧紧握着魔杖,沉默半晌,才发话:“几日前,我们才见过。”

“阿不思,你还是这么天才,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小把戏。”格林德沃不紧不慢地走近他,“伟大的白巫师介不介意,向我——一个不战而输的失败者讲讲哪里出了破绽?”他说到最后,嘴角勾出玩味的弧度。

“如果你非要知道。”邓布利多平静地垂下眼眸,“可以说,之前的一切毫无破绽,几乎让我相信“千年之叹”是种精神药剂。可格林德沃,你一登场,一切就露馅了。”

他在半个世纪前的两个月里将他的底细打探得一干二净,迈出的舞步张驰有度,游刃有余。把他一颗虔诚的心捧到云端,再甩至谷底,然后在半个世纪的刀光剑影里吊一个惶惶然的灵魂。

他却在青春褪败的年岁里才真正熟悉十六岁的他——飞扬不羁,拿他人情爱换砝码的雄心少年,毫无枷锁,无所忌惮,信心满满。

格林德沃迈出的步子太过大步流星,没时间也没心思停下来回头,看看自己踩出的脚印。邓布利多替他看了千万次,尤其是两队脚印重叠的地方,他看的尤为仔细。

当时激流勇进的少年,问不出那样敏感矫情的问题。

“你应该猜到,那是现在的我自作主张添上的问题。”

邓布利多惊愕抬头,格林德沃已经退回帘幕处。他不等他回答,微微弯腰:“邓布利多教授,我为您带来'千年之叹'的改良版,还请您赏光。”

格林德沃将糖果放在桌上,撩开帘幕。

“阿不思,下个千年,你会输在我手里。”他对他轻笑,然后猛地跳出窗户。

在他背后,七月流火绽放,穿透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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